静 文本和词语。我注意到，10年前，在你写《找回女娲的语言》那个时期，你似乎并不重视已经出现在你诗中的“词语的曹雪芹运动”。好像是后现代批评家张颐武先探寻了你的“红移”？
任 不能否认，从“女娲的语言”到“词语的曹雪芹运动”需要时间。这是我“汉语自觉”的开始，在词语中感觉自己的感觉，思自己的思，除了词语与词语的运动，别的一切都不存在了。所谓找回女娲的语言，那仍然是对元初的语言、原创的语言的迷信——而元初之前已经有元初，我们到哪个“元初”去找回？又能找回什么？那不过是词语踪迹杳然的记忆而已。词语的曹雪芹运动才是语言自身生命的生成。
静 这一点太重要了。你在《找回女娲的语言》中还只说了上半句，“语言（尤其是汉语）运动的轨迹才显现生命的疆界”，等到诗人们流行“我以增加自己词汇表的方式扩展着生命的边界”的时候，你又把这个命题倒转过来，说出了下半句：“生命的无穷变幻扩展着词语的边界。”我觉得，只有把这句话说全，对于生命和语言来说，才是完满的。真要感谢哪一位少女怡红的一吻，触动了你词语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