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明淮道:“不错。”取了些钱给他,问道,“朝天峡离此处还有多远?”
“朝天峡”三字一出口,茶棚里的人倒有一大半转头看他,一个个眼睛都像带了钩子似的,看得裴明淮好生不自在。他本想不加理会,无奈众人却都盯了他不放,倒像是裴明淮脸上长出了朵花似的。他刚拿起筷子,那盘炒面却连动都不想动了。
过了良久,一个干瘦老者嘿嘿地笑了一声,道:“阁下也要到朝天峡?”
这老者一身黑袍,瘦得便像根竹竿,一双眼睛却是精光四射。青筋毕露的手里提着一管旱烟杆,正“砰砰砰”地在案上敲灰,裴明淮听那声响,那旱烟杆倒似是精铁打的。当下便笑道:“正是。”
干瘦老者又笑了一声,道:“不知阁下到朝天峡所为何事?”
他旁边坐着的两个穿白衣的男子。其中一个冷笑一声道:“到朝天峡之人,还能有何事?恐怕此刻这茶棚里所坐的,都是为了同一事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