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罪?朕看你根本就不知道知罪这两个字怎么写。”归启元的语气淡淡的,眼神并没落在时宜身上太久,撂下了话后抬脚就走。
若是放在往常,有人胆敢这样诋毁时宜传到归启元耳里,少说也要脱层皮。可今日只是两声叱责罢了。
按说冯嫔应当高兴的,没有任何责罚,不过挨两句训斥。但哪怕归启元走了,她依旧怔怔地维持着行礼的姿势,长而密的睫毛一时没控制住轻颤,成串的泪珠就滚落了下来。
“你完了,宜贵妃。”冯嫔深吸两口气,攥紧了手心站起来,用帕子以极快的速度压了压眼角,然后装作一切都没发生,依旧跋扈依旧高傲。
她直盯着时宜,说话的口气恶狠狠的:“陛下已经不护你了,你看,你终究是我的手下败将。”
如果忽略她颤抖的声线,这话听起来或许还能有两分气势。
见这出激将戏码的效果达到,时宜却难以觉得愉悦。
时宜看她一眼,然后随意拣了个位子坐下,目光平静地看着前方,不答反问:“你以为,你同我又有什么区别?这后宫的女子,说起来哪一个不是仰人鼻息,得宠也好失宠也好,都没有分别。就算你把陛下放在第一重要的位置上,他又可会正眼瞧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