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亲长得怎么样?”他问道,“他也像舅舅一样年轻漂亮吗?”
“他也一样年轻,”我说,“不过他的头发、眼睛都是黑的,看上去要严厉一些,他的个子也更高大一些。开始时,也许你会觉得他不那么和气,不那么慈爱,因为他这人生来就是这种性格——可是你得记往,你对他还是要真诚、亲热,那样,他自然会比舅舅更喜欢你的,因为你是他自己的孩子啊。”
“黑头发,黑眼睛!”小林敦若有所思地说,“我想不出他的模样。这么说我长得不像他,是吗?”
“不太像。”我回答说,心里却暗想,一点也不像,并且遗憾地打量着我的问伴那苍白的脸色,瘦弱的身架和那双倦怠的大眼睛——像他母亲的眼睛,只是,除了某种病态的激动使它们偶尔闪亮外,它们丝毫没有她那种炯炯有神的痕迹。
“真奇怪,他怎么从来不来看妈妈,也不来看我!”他咕哝着说,“他见过我吗?要是他见过我,那时我一定还是个婴儿——我一点也不记得他了!”
“啊,林敦少爷,”我说,“三百英里可是个很远的路程哩。而十年对你和对一个成年人来说,在长短上是很不一样的。也许,希思克利夫每年夏天都打算去看你们,可总是找不到合适的机会,现在是太晚了一点了。这件事你就别去问他了,这会让他心里不安的,没有什么好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