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即使你雇一架直升机,飞过去,又回转,别人只会视你神经有问题,而不会赞扬;知道这典故者,顶多笑笑,说一句东施效颦,就够客气的了。而且,我也不相信今日之现用现交的文人才子,会那么冒傻气,投资于一位马上见不到回报效益的隐士?除非那是一位刊发文章时附月份牌“美女”照一帧的同行,才肯去切磋切磋的。这也是女作家的裙后,总尾随一大批护花使者的原因。除此而外,就要看红包里有几张百元大钞了。
老实讲,从有皇帝那阵,迄至今日,写作,和写作的人,基本上都很“物质化”了,功利的目的,压倒了其它一切。也许,在性腺、金钱、权欲的驱动下,有可能不辞劳苦,奔波于途,去做一件什么事,去看一位什么人,前提必须是对自己有利。但是,穷酸秀才,囊中羞涩,广文先生,捉襟见肘,想潇洒,爱潇洒,以潇洒自命,但要真的潇洒起来,也并非容易的事。而且,几乎很难做到王子猷如此大牌的潇洒。银两充足者,未必具有这等雅兴,而涌上来这份突发奇想的情致者,也不会绝对没有;可物质、精神两手均不硬,就大牌不了。所以,这就是“雪夜访戴”成为后代文人艳羡话题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