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态度仍使王虎不满,他瞪着儿子,捻着胡子,他希望儿子直言不讳,但知道儿子说出来他又得生气。他喊道:“你准备一下,明天就去!”
孩子向他躬身告退,一句话也没说就走了。
晚上只剩王虎一个人时,他想到儿子将要远离他,一种恐惧感攫住了他。在那种地方,人那么狡猾奸诈,儿子会遭遇什么?他吩咐卫兵传他的亲信“豁嘴”来见他。“豁嘴”来后,王虎望着那张丑陋但忠诚的面孔,半恳求地对他说,全然不像个主子:“我的独生儿子明天要去军事学校了,即便他老师也去,可人心难测,况且此人又在国外待了那么多年。他的眼睛藏在眼镜后面,嘴又埋在胡子里。一想到我得把儿子完全托付给他,我就觉得他有点不可捉摸。你跟我儿子去吧,我了解你,再没有比你更令我放心的人了。我贫穷孤单时你就跟着我,现在我有钱有势了你还是这样。我的儿子是我生命中最珍爱的宝贝,你替我尽心照看着他吧。”
王虎说完这番话,“豁嘴”一反常态,迫不及待地嘶嘶说道:“司令,恕不能从命,我得留在你身边。小将军去,我会挑五十名好样儿的亲兵,不太年轻的,我会给他们交代任务。我得跟着你,你不知你多需要一个靠得住的人跟随左右。在一个这样规模的军队里,难免有不满和牢骚,不是这人发脾气就是那人对长官不满,现在又盛传南方在准备开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