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其实远远未见明了,然而无论杨衍还是谢弗,对这其中所含之意,却已经是再清楚不过了。
“把人给朕叫进来。”他声色平静,只是霍然起身的动作实在称不得柔和,厉然又砸出两个字:“快去!”
方迟连跪带爬的去了。
“皇上……”
谢弗抬了抬手,似乎是想去扶身边这个身姿挺拔坚毅的男人,可是满眼的忧怕之下,却是没敢动手。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杨衍。
贞裕太子薨逝时没有,先帝宾天时没有,知晓那桩足以颠覆人生的旧事时亦没有。
从来没有。
谢鸣死的时候,她曾见过他彻夜的苦痛、仿佛挣扎于无尽深渊中的迷茫与恐惧,还有清洗后宫宠妾之后依旧发泄不完的愤怒,可是那一切与这一刻相比,却又是截然不同的。
他迈着极为稳当的步伐来到正殿,就像每一次踏入北极般深藏不露,克制而自持。
而当那道殿门大开,那两个人并肩走进来时,谢弗在倒吸一口冷气之余,竟未曾从他眼中面上看到半点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