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她问的谨慎卑微。
“伤口不能沾水,你聋了?”
关心的话出口,却变了味道。
“对不起啊,我忘了,我不洗了。”
在狱中不知道经历了什么,她身上的疤不少,都在一些衣服下不容易被发现的位置。
她关了花洒,拿了浴袍往身上裹,可能是刚才被弄疼了,也可能是她跳楼落下的腿疾又犯了,迈步子总有些一瘸一拐,头发湿答答的沾在脸上,眼睛通红。
骨子里的清高被磨平,低眉顺眼的样子,让徐绍亭一下想起了自己当年,继母进门,母亲被关进精神病院,他无权无势,被小三生出来比他还要年长的哥哥,欺负的毫无还手之力的样子。
“出来,我给你吹头发,医生来给你处理肩膀上的伤口。”
有了她两次在医院逃走的前科,就算是病死,徐绍亭问不准她去医院就诊。
夜里,宋清歌毫无预兆的发了高烧,开始乱七八糟的说胡话,妈妈,爸爸,灵歌,颂颂,她在梦里把所有的亲人喊了一遍,唯独没喊徐绍亭。
她说,“是我错了,你们别都不要我。”
她说:“妈妈,对不起,我没保护好妹妹,妈妈,你别走,你再抱抱我行不行。”
她没当过几年的孩子,从八岁开始,最明确的身份就是姐姐。
宋清歌断断续续的不退烧,浑浑噩噩的在床上躺着,第三天,刚有退烧的痕迹,被徐绍亭拉起来,去康商澜的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