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视线中,只看得到华穹白色的身影还坐在树杈上。随着她年纪渐长,灵力加深,已经不用一直憋屈在树干中,甚至白天也可以在身周结出一个保护结界,暂时性地抵御阳光的侵蚀。可是,哪怕她已经学会不少舒轸教授的法术,可以在夜里四处游走,天亮时仍然必须回归到这株埋葬她本体的心砚树中。她就像一只风筝,飞得再高也无法自由。
所以,她的父亲才会那样心心念念地为她制造一个真正的身体,哪怕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舒轸不禁为那人的坚毅执着叹息了一声,虽然具体的情形,那人既然刻意瞒着他,他也出于矜持从不窥探。
“舒轸,你回来了?”欢喜的冥灵少女跳下树杈,关切地问,“舒沫没事吧?”
“应该没事了。”看着华穹纯洁无邪的神情,舒轸温柔地回答。从十多年前双目失明坠落在此地开始,他漆黑的视界中就只剩下华穹纯白的身影,那是他枯槁人生里唯一的快乐和意义。他像当年培育舒沫一样培育着华穹,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教给她,就算华穹的父亲也没有像他这样和女孩朝夕相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