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闲谈的声音似乎因夜晚而降低,耳边的说话声不算嘈杂,也许因为这个季节不是火车站的高峰期,所以周围的环境比我以前坐火车的时候都要清静。
我睁着发困的眼睛,环视火车站的各类路人。
乔轻轻碰了碰我的手背,向我搭话了。他说:“要不,你回去吧,这样带你出来,我心里不踏实,我觉得自己特混账,等我好了,等我挣到钱了,我再回来堂堂正正地找你。”我什么话也不说,默默跟着他。当周女士问起我家中的态度,我就粗略搪塞了过去。我不断向她重复,你只需要知道我的意愿,这就足够了。故而,周女士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去往的城市不远,就在邻省,坐火车两个小时就能到。听乔提起,住处是周女士在那个城市的旧友所找,干干净净的两室一厅,还有个小阳台,因为地段偏僻,租的价格并不贵。
落脚后,我将新买的虚拟卡换上,就怕原来用的号码会不断接到秦裴照和老杜的电话,未免看着伤神。
离家后的第一晚,我还是躲在被子里偷偷哭了,半点儿声音都没发出来。周女士大抵也没有察觉,她只是侧身拍着我的背,叹道,她家上辈子烧了高香,今生遇到了我这么个姑娘。
我说:“上辈子我才烧了高香,今生遇到了乔。”她也不跟我争话,难得真心地笑了许久,还和我说了一些睡前闲话。晚上,她睡得似乎不好,翻身得频繁,又老起夜。后来,乔摸着头,有点儿不太好意思地提起,周女士有失眠症,不习惯跟人睡,晚上也总起来上厕所。现在这样,我和周女士都睡不好,于是乔提议,让我睡他的房间,他睡沙发。我同意了乔的提议,去了乔的房间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