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讲价了,因为她想到了另一点——她害怕把价钱讲得很低人家不高兴,怕人家不高兴会打她。还有什么是她不怕的呢?她小声地应付任何人,哪怕是问路的民工。
她试想自己有章鱼般有力的腕足,但即使是在夜里,她能伸出的也只是纤弱的须,草履虫般沉浮在停滞的淡水里。
她的世界能是另外一种吗?
爱情是在她还没有准备好的时候来到的,但既然来了,她就只能面对。就从今天开始吧,她主动一些。
她呼了余小卉。
提倡双赢的时代
“红楚吗?”余小卉在电话那边吃惊地说,“还知道和我联系?还以为你一个猛子扎进去就没影儿了呢。”
“想着你呢。”乔红楚说。
“咱们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我正有事找你。”
“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你说我的朋友要都像你该有多好。”余小卉说,“你总想着我,我也得想着你呀。咱们互惠互利,共同成长吧。”
乔红楚温柔、含笑地听着。她恨自己这虚假的面具,也因为是在电话里没人看见,她做了一个鬼脸。
“咱们得趁着年轻多动一些。”虽然看不见,但她知道余小卉一定是手舞足蹈的,“这一动,钱就来了。”
“我对钱不感兴趣。”乔红楚说。
“我就不愿听你说这话。我再告诉你一遍,以后的社会会越来越注重钱的。”余小卉说,“现在‘解忧’正在势头上,咱们可以想办法从中赚它一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