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替我看一首诗。”林秀梧寻了一个事由,她的叹息声极其轻,以至于婉儿并未察觉。
一晃离农历九月初九越来越近,谁也没想到的是,太子关中巡视士兵时出了一件大事,有将领私吞军饷引发哗变,虽镇压得力、处置恰当,但仍有朝臣大做文章,因此李贤不得不亲自返京回禀。
一直密切关注太子行踪的婉儿感到这时机虽不完美,却千载难逢。
李贤在这样的当口回宫,心情实在是糟糕透顶,武后的几个亲信大臣一向与他不对路数,此时更是无中生有往李贤身上强加了诸多罪责,其中有一条就是“好大喜功、刚愎自用”。
“道生。”李贤在榻上坐定,接过侍女奉上的热饮,若有所思地说,“那帮伶牙俐齿的老顽固估计巴不得我身上纰漏百出,他们不愿意让我做储君,究竟是他们的想法,还是皇后的喜好?”不称母后却说皇后,母子之间的疏远可想而知。
赵道生是太子李贤的家奴,长得如同女子一般柔媚,是李贤信赖的人。
“太子殿下何苦自寻烦恼,这储君的位置除了您,谁也没资格。再说另外两位殿下是您的同胞手足,毫无栈恋权位之心,您这还不放心吗?”赵道生声音很柔和,但没有女气。
李贤恨恨说:“你这样说,倒是显得我格外看中这个身份了。如果可以选,我情愿不做这个太子,看看书、养养花,三五友人谈琴论道,怎么逍遥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