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看下面的描写:
每当冷酷的东风从窗孔中吹进来,吹着窗纸呜呜地响着,她(指陆大娘——引者注)的感情便发生一种共鸣,于是拿起了拐杖,敲打着黑色“吊闼”的木板啪嗒啪嗒地响着,反应着一种回音,她唱歌应和着:“大清国,太平初,八国联军攻大沽。哎哎哟!洋鬼子猛如虎……”
(秃六说)“宣统是三年,大同是三年,这回康德又该是三年,等到康德三年非把江山丢掉了不可,他就是三年皇帝,做了三次,三三见九,火牛铁马遍地地走。”“这是天数!天数!”
(王七先生说)“中国国旗,为青天白日,此一日也。日本国旗为白天红日,此有一日也。天无二日,二日不能并立,一兴一亡,一盏一哀,此乃自然之理。”“白日即晨光主兴,红日为残阳主哀。”“国家将亡,必有妖孽,妖孽不死,大祸不止。”
这些描写不单是为作品增添一层浓厚的东北农村乡土气息,也不仅仅是作为一种深深积淀在东北大地上的乡村封建文化而展现的,妙则妙在作者将鲜明的反日爱国的政治色彩,作为人民超常态的愿望融于东北封建文化的氛围中,进而深刻揭示出无论是用科学的历史观,还是用反科学的迷信论都是要得出日伪政权必将覆灭这一不可抗拒的历史结论。从此意义上看,“只要他不是汉奸,愿意或赞成抗日,则不论叫哥哥妹妹,之乎者也,或鸳鸯蝴蝶都无妨”[15]的抗日统一战线原则,是有其广泛的社会基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