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玲呀!王韬呀!你们这两个冤家,是你们害了我王一凡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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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矿上工作了三十三年了,梁庭贤从来没有像这些天这么高兴过。说实话,三十三年来发生的一切,酸甜苦辣咸,滋味样样全,他都尝遍了。可是这次“艾滋病”这个苦滋味可让他尝的是心惊肉跳、灵魂也出窍了。他感到这辈子算是活到头了,才五十岁,不是退休,也不是下岗,而是“作风不正派”,“和有性病的卖淫女郎上床”,“传染上了艾滋病”。
这样子的“结论”,把他一下子从山顶推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他的这种“耻辱”行径,不但毁了他自己,而且还让老祖宗、师傅郑天隆脸上蒙羞啊!有天晚上,他梦见了郑天隆。
师傅还跟生前一个样子,可惟一和生前不同的是,他气得暴跳如雷:“你要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我砸断你的干干梁(小腿)!”
他心里明明朗朗,是有人陷害他,可是他面对师傅,就是说不出话来,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师傅铁青着脸,举起刨煤的镐头朝他的小腿上砸来:“我敲断你的干干梁!敲断了,我伺候你这个禽兽不如的东西!”
“啊哟!”梁庭贤都听到镐头落下,小腿脆生生折了的声音,疼的他大叫了一声醒了过来。原来是南柯一梦。
他擦擦惊出的满头大汗,看着黑黢黢被烟熏过的窑洞壁,心里不是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