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花点了点头:“如果他不去,人家就会派人来杀我们全家,血洗我们施洞口。我们平常的住家户能有什么办法,我阿公只得叫上一些人去应付。”
虚与委蛇。花静宜想起了这个词,也想起了一个颇为尴尬的问题。在历史或者社会潮流面前,个人的选择往往极为有限。由此延伸至敌占区的民众,他们对生存方式的选择也极为有限,普通民众为了生存,不得不像寨佬一样,与倭寇周旋。如果因此而被追究他们汉奸的责任,那也只能怪老天对他们不公了。同样,如果寨佬率领寨子的苗民参与了这次暴乱,势必也将被冠以土匪或暴民的身份。
唉!王涤默大概也感觉到了寨佬处境的尴尬和无奈,沉沉地叹了口气。他回头从花静宜手里要过手电筒,照着墙上的地图,道:“今天上午,不明武装人员冲进镇远,进攻县政府、日军战俘收容所,被击退之后,又袭击师管区,想抢劫师管区储备的枪弹。双方一番激战。幸而师管区储存的弹药多,坚持至黄昏,恰好有一支开赴前线的保安队路经镇远,用机枪向暴徒扫射,里外夹击,才将暴徒击退。如此看来,暴徒的力量不小,如果他们相继攻占老县、剑河、台江县城,那就意味着我们将身陷暴乱队伍的包围之中,必须作长期坚守的准备。”
“大后方不是一向风平浪静吗?怎么局势突然间变得如此糟糕?”